我在一个星期里梦见自己死了两次。

以前都是梦见别人死,而梦见自己死,却是前所未有的。

第一回的梦死,没有让人难以接受的体验,梦里的内容是在小时候居住的山里,我睡在二伯家的房间,而后发生了地震,在奔逃途中突然意识升空,看见了倒在废墟里的自己,随后眼前出现了一生的一些总结,没有任何痛苦,仿如游戏一般,唯有的是升空时那种漂浮和目空一切的感觉,体验尤为真切。

我的梦里的触觉和感官体验都很真实,醒来后想了许久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,难道真实的死亡亦是如此吗?

第二个梦死,虽已记不清细节,但大致情节还能描述。

时间线大约是在我初中时期,因为我出现在了三嫂在集镇上租的房子里,恰好是我初中那时她们租下的。

三嫂在厨房忙碌,客厅桌子上的火锅冒着滚滚红汤,饭后三嫂儿子小超说带我出去逛逛,随后走了很远很远。

重庆山里的村子也都是在大山里几户几户扎堆的,我们俩走过了好几个村子,到一个名为“小梅村”的时候,村子里有人死了在办葬礼,小超刚好看见了他大姨也在这儿,就跟着吃席去了。

这时,一个叫“米其林”的人找到了我,说带我去个地方,他穿着的是军装,与其说是军装,不如说是8路君服装更贴切。

他又带我进了山林里,一路给我介绍各种他们基地的事,而后了解到米其林是这个基地的领头人,刚上位两天,他带我进了一个碉堡,碉堡里有一个披着大衣的中年人,他是上一个领头人。

米其林简单介绍后,给了我一件大衣,让我跟着他去山林里巡视一圈,回来我就是领头人了,我百般推辞,不愿意接手这个位置,那个中年人问是不是真的不愿意,我回答是。

随后让一个人把我领走了,我跟着那个人出去,他带我到了半山腰,这边有泥巴马路,一山连着一山,蜿蜒曲折,他问我为什么不接手,我说自己没什么能力,不合适。

他点点头,说进了这山基本就没机会回去了,他们在山里研究一款药,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。

马路边很多他们的人,都拿着镰刀在割某种草,随后一辆翻斗车开来,车上站着一个光头,刚想说什么,就被一个爬上车的人用镰刀砍进了头里,一脚把他踹下了车,然后一群人蜂拥而上,围着光头砍。

旁边的人给我说,那是土匪。

时间不晓得过了多久,这个基地有文工团要去旁边村子演出唱歌,基地要跟去一些人帮忙,我也在其中。

坐在货车翻斗里,文工团的人开始齐声合唱,唱的什么我已经忘了,有点像《栀子花开》。

货车颠簸了一下,坐在边缘的一个女的被抖了险些掉下去,我在旁边抓住了她,算是救了她一把,不久车子就到了村子里。

演出时是夜晚,很多人都坐在下面看着台上,眨眼间突然又变成了露天电影,电影里播放着米其林带我进山,强迫着要我当领头人,我拒绝后被米其林关进了一个衣柜。

随后我的意识便回到了那个衣柜里醒来,刚才的一切似乎是个“梦”,环顾四周,衣柜很小,但衣柜里还有另一个人,是“梦中”文工团那个差点掉下车的女的。

刚想说话,外面米其林声音传了过来,女孩慌忙的拉紧衣柜门,似乎不想米其林打开衣柜。

在我迷茫的眼神中,我看见一把刀子从衣柜缝隙捅了进来,好在没捅到人。

没等反应,那把刀子被抽出去,又从门上插了进来,捅到了我的肩膀,钻骨的刺痛,没忍住叫出了声,米其林似乎很有成就,在外面嘻嘻嘻的笑了起来,然后疯狂的用刀反复捅衣柜门。

衣柜里我俩都被捅了很多刀,随后米其林仿佛失去了乐子,打算拉开衣柜门,我也跟着用手从里面拉紧门,米其林拉不开,就疯狂的砸门,没多久门就已经破破烂烂,他伸手一把抓住女孩的头发,将头拽了出去,女孩惨叫,但无济于事。

米其林拿起刀,一刀捅进了女孩头颅,他没有将刀拔出来,而是直接从里面划切到了脖颈处,女孩无声。

到我了。

早已被眼前场景惊住,米其林嬉笑着,一刀捅进了我头颅,痛楚席卷而来,随后慢慢失去感觉,应该是死了。


从很久前开始,晚上做的梦第二天就会忘得干干净净,但这个梦却还记得比较清晰,当然,并不理解为什么要做这种让我体验死亡的梦。